彝族漆器文化产业发展阐论
关键词：彝族；漆器；文化产业；发展空间；SWOT分析与对策
（彝族漆器 孙建生摄）
进入21世纪以来，文化软实力已成为国家综合实力评估的一个重要部分，文化在国家社会经济发展过程中所扮演的角色也因此愈来愈重要，文化与经济之间的相互作用所形成的竞争力，无论哪一个国家、哪一个民族都无法以其他方式进行替代。在这一背景下，文化产业的概念应运而生，世界各国都将文化产业发展作为一项重大战略来加以实施。由于国家和各级政府的高度重视，我国民族地区也相继出台与文化产业相关的政策，用以促进民族文化产业的振兴。近年来，民族地区大力推进民族文化产业的布局，已获得了较大的经济效益，如贵州、云南、四川等民族地区文化产业产值逐年增加，所占该省总GDP比率也在不断攀升。然而，尽管民族文化产业取得了一定的成就，但由于受经济条件、地域区位环境、思想局限等因素的束缚，民族文化产业的发展仍然不容乐观。西南是我国重要的民族地区之一，根据第六次人口普查的数据，常住5,000人以上的少数民族高达30个，民族文化资源极为丰富。彝族作为西南地区一个规模较大的少数民族群体，其丰厚的文化底蕴造就了不少文化产业，仅就其传统制作工艺而言，彝族剪纸、彝族刺绣、彝族漆器都形成了具有一定规模的民族文化产业，其中尤以彝族漆器最为知名。美国人类学家斯蒂文·郝瑞1994年在凉山彝族地区深入考察了彝族漆器制作工艺之后，在《一个美国人类学家眼中的彝族漆器》一文中写道：“现在，漆器不仅仅用作民族文化的展示，而且要获利赚钱。那么，唯一的道路就是采用工厂成批生产。”[1]这说明在20世纪90年代彝族漆器就已经作为一种文化产业出现在人们社会生活之中。彝族漆器具有悠久的历史文化底蕴和厚实的文化产业发展资源，因此对彝族漆器文化产业的发展状况进一步加以研究，探索其发展优势和所存在的问题，并依此提出相应的对策，对于民族文化产业的发展和巩固当地彝族人民脱贫果实具有一定的作用和效果。
一、彝族漆器文化产业的发展现状
漆器是彝族传统的日常生活用具，是彝族具有民族特色的工艺品之一，宋代就已经有关于云南彝族髹漆工艺的记载，到清代彝族漆器就已形成了多种多样富有特色的制作工艺[2]。彝族漆器的类别基本覆盖了生活中的日常用器具，如用餐时的碗碟、饮酒时的酒壶与酒盅、古时作战的兵器与巫师主持仪式所用的法器等等。彝族漆器的制作主体材料一般为原木、兽皮、竹子，有时会利用动物身上的硬质部分，如以牛角制成器具用来作为上漆的主体。彝族漆器的制作程序较为复杂，先要用工具将原材料凿刻出各种造型并加以组合，然后在器具上面雕绘各式图案纹样，再进行细致打磨，使器物表面变得光滑，其后才细心为器物上漆。采用的颜色主要为黑、黄、红三种，原料是采用天然植物进行制作和根据比例调配而成。器具上雕刻绘饰的纹样都取于自然物，与人们的现实生活相贴近。有的绘上各种动植物图形，有的模拟各种自然景象，有的则是对劳作场景的写照。通过能工巧匠的精心制作，最终制成的彝族漆器色泽明亮，形态各异，纹样灵活生动，充满生活气息，展现出令人醉心的美感。在2008年国务院公布的文件中，彝族漆器被列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在2018年公布的《文化及相关产业分类》表中，与漆器相关的产业类别为工艺美术品制造，小类则为漆器工艺品制造，这些都助推了彝族漆器文化产业的发展。如今，颇具名气、规模较大的彝族漆器文化企业主要集中在贵州大方与四川凉山两地。
(一)贵州大方的彝族漆器文化企业
贵州大方彝族漆器制作的历史可追溯到明洪武年间，当时的大方漆器主要是进贡给皇家作为装饰用品，民间亦有人将其作为珍品收藏，此时大方漆器已经崭露头角，颇有名气。之后，据史料记载，清代在大方从事漆器生产的制造者遍布全城，达到800人以上，这使得大方被当时的人称之为“漆城”[3]333。清代至民国年间，大方已经开设了不少于10家的漆器工坊[4]39。新中国成立以后，大方成立了国营大方漆器厂，20世纪60年代，该漆器厂产量达到当时的最高峰值。改革开放以后，尤其是进入20世纪90年代，大方漆器制造公司达到3家以上，都是当时规模较大的漆器厂，此外还有不少家庭作坊。根据有关人员的调查统计，仅1999年大方漆器产业总收入达到500万元，其中旅游纪念品收入就占有20个百分点，而用于生活或包装的漆器收入则占有80个百分点[5]77。这说明贵州大方漆器产业具有较深厚的积淀，为漆器文化产业的进一步发展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至今，大方漆器制造公司已有多家，如大方县高光彝风漆器开发有限公司、大方县永发漆器工艺品有限公司、大方县漆器雕刻工艺厂等。其中尤以大方县高光彝风漆器开发有限公司规模最大，所获荣誉最多。如该厂负责人高光友在2010年就已获得大方彝族漆器髹饰技艺省级代表性传承人的荣誉称号。高光友的公司成立于2013年，最初名为大方县高光彝风漆器工艺制品厂，2016年成功转型并改为公司。该公司位于大方县城西郊循环经济产业园区9号楼，公司拥有不少彝族民间漆器艺人，主营业务为彝族漆器工艺品设计、制造与销售。早在2012年《国家“十二五”时期文化改革发展规划纲要》中就已经明确指出，要发展重点文化产业、优化文化产业布局和结构、转变文化产业增长模式与发展现代文化产品流通组织和流通方式。大方县高光彝风漆器开发有限公司在国家宏观政策与当地政府的支持下，不断开拓企业规模，融入市场，并结合彝族传统漆器工艺与现代审美理念，着力制造与销售漆器装饰物与漆器生活用品，并获得了成功，其累计投资额与生产量都居于当地同产业的前列，并且所开发的工艺品获得了多项大奖。
(二)四川凉山彝族的漆器文化企业
据考证，凉山彝族漆器的发展历史级有400年，但在长时间的发展过程中并未形成专业的生产制造产业，制作者都是当地的彝族村民，由于春秋季节彝族农民忙于耕种收获，故而只能在闲暇季节才制作漆器售卖[6]。新中国成立之前，凉山交通闭塞，信息封闭，漆器生产主要是为了供给当地的需求，经济效益甚低。新中国成立初期，依然是由于地理环境与思想观念方面的原因，即便凉山兴建了不少新的漆器制造厂，但其产业也并未获得较大发展。直到改革开放以后，凉山彝族漆器文化产业才逐步得以壮大起来，20世纪90年代就已出现了具有一定规模的漆器文化企业。
凉山彝族漆器企业以喜德县的最为有名，历史上喜德县漆器制造工艺仅由吉伍家族传承，并且为了保密，漆器工艺只传给其直系的男性后人，这一规定直到20世纪80年代初才被突破。现今吉伍家族仍然在传承漆器制作工艺，当代传承人为吉伍巫且大师，他在1995年成立了凉山彝族自治州民政民族工艺厂，并在2006年就已成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彝族漆器制作传承人。吉伍巫且的工厂主营业务为彝族漆器餐具与工艺品制造，公司特色为采用机械化技术来更新制作工艺，增设新的漆器造型，其产品多次获得国家民委、省级产品奖项，还被许多国际国内的博物馆珍藏，该工厂已经成为喜德县代表性漆器企业。现在，喜德县规模较大的漆器企业还有喜德县犇驰彝族漆器有限公司，其特色在于运用现代化企业管理体制来进行公司经营，在基于彝族漆器工艺传承的前提下，把漆器融入现代生活，其产品获得了市场的欢迎，公司亦成为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生产线保护示范基地。
二、彝族漆器文化产业的拓展空间
目前，彝族漆器文化产业由于受地域限制，加之经营理念不能跟上时代发展，经营上主要采用传统方式，在漆器生产上很少结合现代制作工艺，以及未能有效利用网络信息和电商平台，因而可拓展的经营空间不大，发展的速度较为缓慢，难以突破经营规模小的瓶颈，依然处于发展滞后的境地。
(一)经营方式存在拓展的空间
于此本文以曾经公开财务报表的大方高光彝风漆器开发有限公司为例，该公司虽然规模较大，发展状况相对其他公司而言较好，然而作为当地代表性企业，其企业经营状况并不容乐观。下面为根据国家企业信息公示网获取的该公司2015-2017年度财务报表而绘制的信息统计表：
表1 大方县高光彝风漆器开发有限公司2015-2017年度报表
由于该公司其他年份的数据未公布，此处仅能根据上表数据进行分析。由表中数据可以看到2015年公示的数据较少，其主营业务收入为18.2万元，资产总额为123.5万元，到2016年，主营业务收入大幅度提升，比2015年增加了约40万元，企业资产总额也提升到159.2万元。单从这两年的情况来看，企业发展状况是理想的，但2017年企业的主营业务收入却猛然下降到12.55万元，公司全年净利润竟然只有2.67万元，而资产总额降低至28.56万元，比起2016年减少了约131万，当年公司资产负债率高达64.99%。从这些数据看，2017年公司经营状态确实不理想，收入大幅度降低，负债总额上升与资产总额降低说明公司大部分营收已用来偿还债务，资产负债率超过60%，凸显企业财务风险过高。这些迹象都表明大方县高光彝风漆器开发有限公司总体上呈下滑趋势。由此可见，作为当地漆器文化产业中的龙头企业，大方县高光彝风漆器开发有限公司的经营状况未能与当时的文化产业发展趋势同步，说明该文化企业的发展空间需要大力拓展。而凉山彝族自治州喜德县的犇驰彝族漆器有限公司也曾因公司管理出现纰漏而导致经营问题频发，发展之路也十分曲折艰难，需要改善发展的环境和向有利的空间拓展。
(二)产品质量具有提高的空间
现今，无论是贵州大方还是四川凉山，彝族漆器的产品质量空间都亟待改善。第一，漆料的选材环节，除了少数漆器厂仍然在使用原汁原味的调和植物漆料以外，大部分漆器厂为了节约成本与时间，采用现代化工颜料，如油漆、水彩来替代传统工艺，这样制造的彝族漆器一是失去了传统的韵味，二是非原生态的漆料所制作的产品过于劣质。第二，对于漆器坯胎的选材，很多厂商为获取更高的利益，不再用木材精雕细琢，转而直接用模具工厂生产的塑料坯胎或合成材料高压而成的模型来进行上漆，有的漆器厂甚至连这些步骤都简省，直接去收购当地随意制造的低成本坯胎，再由外包人员进行粗糙的上漆与装点，虽然大幅度降低了成本，但其售价却还是正规产品的价格。漆器市场中这种滥竽充数的产品占了很大部分，长此以往，购买者对这些产品已不再相信，因之无论是买来用作生活器具还是当作工艺品收藏的消费者都大量减少，最后直接使彝族漆器文化产业受到致命的冲击。因此，需要从改善和提高产品质量空间着眼，把握好选材的各个环节，选择优质材料，制造优质产品，赢取更多的消费者，以质量求发展，从而占据消费市场。
(三)传承人短缺的空间需充实
一直以来，传统技艺、传统文化的传承与保护都存在着尚待合理利用的空间。当今，社会经济高速发展，少数民族地区的年轻人愈加向往现代化城市生活，这虽是好事，但也造成了传统文化传承后继乏人的困境。彝族漆器制作所需时间较长，徒工需要数年的时间学习才能掌握基本技艺，由于急功近利的心理，很少有年轻人不愿意花很多时间去拜师学艺；加上受都市化生活的影响，年轻人的思想观念大有改变，缺少耐心去了解彝族漆器丰富的文化内涵，对漆器制作更是毫无兴趣。在此大环境下，虽然彝族漆器技艺有高光友、吉伍巫且这样的大师支撑场面，但漆器文化的传承景况依然令人担忧，据最新资料统计，在喜德县拥有技艺能从事漆器制造的人数只有30人左右[7]。这些都说明了彝族漆器工艺的传承人太少，这种情况如果持续下去，必然会造成漆器技艺逐渐丢失，而漆器文化产业也会因之逐渐萎缩。同时这也说明漆器文化产业人才队尚有可供改善和利用的空间，因而只有有计划地合理培养传承人，才能为漆文化产业的发展寻找到有利的机遇。
(四)在创新方面尚存开拓的空间
尽管有像犇驰彝族漆器有限公司这样的企业带头高举创意的旗帜，努力将漆器制作结合现代审美工艺，引入现代设计理念进行生产，但从总体上而言，彝族漆器产业的创新性仍然存在着可供开拓的有益空间。就现阶段而言，大多数漆器文化企业依然局限于传统的漆器制造，偏向于家具、餐具、烟酒包装盒的制作，从目前多元化发展的观点考虑，彝族漆器与当代商品发展存在脱节，漆器产品样式过于保守，没有针对现今各种新文化来进行产品研发。另外，从事彝族漆器生产的人员大多数文化水平不高，观念也比较落后保守。文化产品的创新性发展离不开文化水准的支持，离不开思想观念的引导。这种情况说明，彝族漆器产业存在着许多方面的创新空间，在漆器造型、图案、营销等方面为漆器文化产业的振兴提供了广阔的天地。
(五)销售途径上存有拓展的空间
几乎所有的彝族漆器企业都在使用老旧的销售产品方式[8]。企业融资需要通过多种途径，销售也是一样。漆器产业的发展，需要在市场中运用合理的销售方式，而这些都离不开宣传与推销，然而彝族漆器公司大多数都是产品出厂后越过宣传与推销，直接把漆器放到商店中进行零售，这样产品能占有的市场份额自然不高；由于如今电子商务已经极为发达，实体店所受冲击明显，大多数彝族漆器行业单单靠现场售卖，更加无法开拓市场，这使得漆器产品仅仅只在当地有市场，而无法走入其他城市，更不能在全国与海外经销。因而在销售方面存在多样空间供彝族漆器文化企业选择，销售多样化为彝族漆器文化产业开拓了广阔的天地。
三、彝族漆器文化产业的SWOT分析与对策
基于彝族漆器文化产业的现状与尚待拓展的空间，可从内、外部环境因素对该产业进行SWOT分析，以探究出影响彝族漆器产业发展的内部优势与面对劣势、外部机会与面临威胁，从而探寻出相应的对策。
(一)彝族漆器文化产业SWOT分析
从内部环境因素看，具有的优势在于：第一，彝族漆器的纹饰与色泽蕴含着鲜明的彝族文化特征，这使之与非彝族漆器存在着明显的区别，具有很高的辨识度，购买者更容易提升产品认知程度，有利于品牌的打造与设计；第二，彝族漆器本身所具有的彝族传统文化特色是一大卖点，蕴含彝族传统文化特色的工艺品具有较高的珍藏价值，具备旅游商品开发的潜质条件；第三，彝族漆器发展历史悠久，具有良好的生产制造基础。面对的劣势在于：第一，彝族漆器的创新性不足，从公司管理到产品的工艺、材料与造型都很少具有创意，加上彝族漆器制作的周期长，工艺复杂，制作漆器精品的成本较高，所以其售价不低，与非彝族漆器行业竞争处于劣势。第二，大部分彝族漆器文化产业没有紧跟时代步伐，去采用电商售卖的方式，而是采取单一的传统销售途径，因而导致产品的知名度不高，无法占据市场销售优势，不能拥有可观的市场份额。
从外部环境因素看，有利的机会在于：第一，彝族地区拥有丰富的民族文化旅游资源，无论是贵州还是四川，都是旅游业大省，并且由于交通改善，到少数民族聚居区体验民族文化风情的游客越来越多，彝族地区自然风景独特，也是游客观光的胜地，对于彝族漆器产业而言，这无疑是扩大市场和知名度的有利机会；第二，近年来，国家推出支持文化产业发展的政策越来越多，加上扶贫工作的大力开展，彝族漆器产业自然也能乘国家宏观政策的东风得以发展。面临的威胁在于：彝族漆器的定价较高，产品偏向于餐具、酒具与包装盒这样的生活用品，而现代工艺所制造的合成材料能大量生产同类产品，并且价格低廉，因此相对于价格高的彝族漆器生活用具，消费者从经济价值考虑，自然会选择其他产品，而不会去购买彝族漆器产品。另外，彝族漆器作为装饰品，市场上又有太多同类的替代物，竞争大为减弱。
(二)基于SWOT分析下的对策
根据上面漆器文化产业发展所存在的优势与劣势、机会与威胁，于此提出5个方面的对策，以期能对彝族漆器文化产业的发展有所裨益。
1. 充分利用彝族漆器文化产业的优势，打造更多的漆器品牌
无论什么行业，商品品牌的打造都是必须经历一定的时间过程。品牌首先是一种识别机制，它可以让消费者购买行为更加简便[9]。而且，品牌效应能为消费者带来信任感，消费者普遍认为良好的品牌买到质量低的产品概率低。最重要的一点还在于，现今消费者的消费心理渐渐已经从传统的产品实用性消费转变为倾向品牌消费。据调查，彝族漆器文化企业除了喜德县犇驰彝族漆器有限公司打造了“阿惹妞”这一品牌外，基本没有专注于品牌打造的漆器厂。彝族漆器本身历史悠久，民族文化内涵丰富，各家彝族漆器公司应当抓住这一优势，结合自身企业的特色，分别设立不同的漆器品牌，并设计出品牌LOGO，将其印制于自家生产的漆器之上，进一步提升品牌辨识度。如此做的效果在于：一是可以抓住消费者的心理，更好地推广彝族漆器产品；二是当优质产品售出后，良好的品牌形象就能树立起来，不仅可以吸引回头客，还会吸引更多的消费者进行购买，从而形成良好的经营循环效益，促进彝族漆器文化产业的健康发展。
2. 提升创新性，运用电商平台改进营销策略
当今，彝族漆器工艺发展速度已经落后于时代的变化，若彝族漆器文化企业不加快创新步伐，很容易被市场所淘汰，不仅如此，其单一传统的营销方式，也跟不上互联网金融的发展，改善营销途径已经是彝族漆器产业不得不做的事。第一，要提升创新性，彝族漆器文化企业可从最基础的漆器坯胎应用性，漆料的色彩搭配与图案设计上考虑，如是否能将坯胎造型制成首饰等装饰物提升应用空间？是否能打破传统着色方法，将更多色彩运用在漆器图案绘制之上？漆器上的图案是否能结合当今新文化、亚文化来进行更多设计以适应更多消费者的需求？除了以上这些最基础的创新改进，彝族漆器还能从漆器生产制造的工艺上创新，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运用现代科技加快生产以节省漆器的制作时间。第二，应改进营销策略，改变固有思维，充分利用互联网电商平台，以便打破仅仅以实体店销售所带来的时间与空间的限制。如此进行，不仅可以获得更广泛的顾客资源，更重要的是运用互联网宣传品牌效应成本低廉、速度迅猛、范围广阔的优势，可以充分提高彝族漆器文化企业的营销效率。
3. 彝族漆器文化企业要制定合理的定价策略，以获取价格优势
产品价格是影响经营状况的一大因素。彝族漆器文化企业经营状况不乐观的原因正在于受到这个因素的影响，彝族漆器因为原材料稀缺、人工费用高等原因，其售价也较高，据资料显示，市面上同样都是碗，普通的商品只需要几元人民币，但彝族漆器碗的价格却要到10元以上[10]。如此一来，彝族漆器销量自然就不大，企业收入也会受到影响。针对此项问题，最适宜彝族漆器文化企业发展的定价方法主要有两种：一为成本导向定价法。这一定价方法主要是以企业长期发展为核心，在维持企业运作的同时赚取较少的利润，操作手段便是参考彝族漆器的生产成本，企业将定价设置为比成本略高，形成薄利多销的销售策略。二为出售数量折扣定价策略。这一方式主要是在购买者所下漆器订单数量超过一定量或是购买产品的金额超过一定数值时，给予消费者一定的折扣优惠，如此做可以获取稳定的消费者资源，吸引顾客不断购买本企业的产品，从而获得与同行业竞争的价格优势。
4. 加强市场管控，严防伪劣产品进入市场
产品质量的高低很大程度上影响着消费者的信任程度，彝族漆器文化企业中用低成本劣质材料制作坯胎，化工染料绘制彩绘的较多，这种用伪劣产品滥竽充数，拼命降低成本以获得最高额利润的行为深深辜负了很多慕名而来想买到正宗彝族漆器的消费者的信任，长此以往，彝族漆器文化产业必将遭受很大的负面影响。对此，政府应该充分发挥对市场的监管职能。第一，要周期性对彝族漆器制造行业进行调查，尤其是要对漆器的制造选材与生产环节加强监查，对于采取劣质材料的公司予以处罚。第二，成立有针对性的举报机构，便于消费者对假冒伪劣漆器的举报，有关部门可以由此快速对违规商品进行处理，对涉事企业进行问责，从而进一步规范漆器市场的运作。长期进行这些相关工作，可以达到尽可能防止伪劣漆器产品在市面上流通的目的，同时也能从生产环节就开始对漆器生产严格把关，保证漆器质量，获取消费者对彝族漆器的信任。
5. 政府应制定相关策略，鼓励企业加强漆器技艺人才的培养
当前，彝族漆器技艺传承面临着缺少人才的困境，政府应当鼓励当地年轻人学习彝族漆器技艺，将这项文化传承下去。具体操作如可以鼓励开办专门的彝族漆器培训机构，以传承彝族漆器工艺为目的，并采用以传授彝族漆器相关的历史文化为兴趣的培养方式，多方面培养彝族漆器制造的人才。对此，四川大学艺术学院近年来已获得名为“凉山彝族漆器传承与创新人才培养”的项目，并公示其招生流程，招收来自西南彝族地区的学员进行漆器制作与彝族文化的学习[11]。政府可参考这一成功实例，引领类似项目并在当地加以实施，这样不仅可以解决传承的问题还能引领彝族漆器的创新发展。另外，政府还应该参与到彝族漆器文化产业的运营当中，专门组建相关工作组，进入彝族地区对漆器文化产业进行调查，收集文化产业发展的信息，了解他们所遭遇的困境，给予经济状况较差的企业或个人作坊经济上的支持，要利用政府形象，以西南地区优厚的旅游资源为契机，为彝族漆器做更多的宣传，不能放任彝族漆器文化企业自身自灭，要不断推出地方性政策引导彝族漆器文化企业向更好的方向发展。
总之，无论什么产业都离不开各项策略的施行，离不开企业与政府的共同运作。当今社会，文化产业的发展效益已成为影响社会经济繁荣的关键因素之一，国际上越来越重视文化产业的作用，彝族漆器文化具有较长的历史传统，彝族漆器文化企业应发挥优势，改变劣态，抓住机遇，迎接挑战，探寻解困方面的策略，走出困境，使之成当地社会经济文化发展的又一主要力量。
结语
在文化产业成为国民经济支柱产业的今天，民族文化产业的发展情况已然对国民经济有着深远的影响，彝族漆器产业是典型的民族文化产业之一，它的发展与彝族人民的经济发展有关，更与社会经济的发展有关。现今，彝族漆器文化产业的发展有资源优势，同时也面临着困境与挑战。通过分析影响彝族漆器产业发展的因素，需要漆器企业与政府共同来解决问题，以便能有效地促进彝族漆器文化产业的发展。企业要从自身角度进行应对，做好漆器品牌的打造，充分利用其有利的发展空间，大力发挥创新性，并指定出适当的定价策略以获得市场；政府应参与到产业经营中，对市场进行强化监督，引领与鼓励彝族漆器文化产业方面的人才培养，并不断完善地方性政策来对彝族漆器文化产业进行支持。只有政府与企业两者互相配合，才能更好地促进彝族漆器文化产业发展，使其有利的空间得到合理而有效的开发，从而为彝族人民脱贫攻坚和巩固脱贫果实发挥应有的作用和产生巨大的效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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