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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弥勒:浅谈彝族支系阿细人的祭火神节 火神与民族神话思维

作者:石光兰 发布时间:2014-04-14 原出处:红河日报 点赞+(
通过彝-族-人-网,你可以阅尽千里彝乡,略万种风情,宣传彝族文化,从我们自身点滴做起。
  【摘要】对火的崇拜要数世居弥勒西山地区的彝族阿细人最为典型。然而把火崇拜推向极至的是弥勒市西一镇红万村的祭火神节。祭火神节一年举行一次,阿细人称之“木邓赛禄”。木邓是彝族阿细人心目中崇拜的火的神灵。据说木邓为了使阿细先民摆脱黑暗与寒冬的折磨,用木棍使劲在朽木上钻动,终于在农历二月初三这一天,朽木被钻出了火星,于是人们有了火。
 
  本文从阿细祭火的过程出发,通过祭祀活动阐述了阿细祭火在神话中的关系,探寻了火神“木邓”的归属,还了解了阿细人的神话思维。使民族习俗与神话很好地结合起来,也验证了民族文化与世界文化的不可分离。对云南省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项目《弥勒市西一红万阿细火文化保护区》的保护作了进一步的研究,提供了很好的价值。
 
  【关键词】彝族 阿细人 祭火神  “木邓” 毕摩 神话语境 太阳神话 英雄神话 神话思维集体表象
 
 
  彝族是崇拜火的民族,由此衍生了非常具有民族特色的火文化,彝人与火生死相依、形影不离,所以现在西南地区的彝族聚居地区,每家都会有一个火塘,即汉族所说的“火坑”。火是神圣的,西方有普罗米修斯盗火的神话,中国有钻木取火的燧人氏。说到对火的崇拜,最典型的还属云南红河州弥勒市的彝族阿细人。阿细族是彝族的一个支系,自称“阿细颇”,大约有30余万人口,主要居住在弥勒市西山地区。之所以说阿细人对火的崇拜最为典型,是因为现在还保留着钻木取火的传统,并为此每年的农历二月初三这天举行隆重的祭火神节,即“阿细祭火”,彝族阿细人称之为“木邓赛禄”。
 
  一、阿细祭火的起源与发展
 
  1.祭祀活动
 
  从阿细祭火的起源过程看,是阿细祖先在原始社会里对自然现象缺乏科学的、客观的认识。在阿细人的古老传说中有这样的叙述:人类原来不知道用火,过着茹毛饮血的生活。有一天,雷电击中大树引起了火灾,很多野兽被烧死,人们食之,觉得味道很鲜美,以后人们找到食物就用火烧熟了吃,那时的阿细人还在以狩猎为生,火对他们来说就是生命,所以十分的崇拜它、保护它。但是,在那风吹雨淋的野外生活中,保护火种是很困难的,一旦火灭了就要受冻,吃生食。有一个名叫“木邓”的英雄拿着一根小木棍在朽木上钻出了火星,从此人们就用钻木取火的方法用火来烧猎物吃、取暖、驱赶怪兽等恶魔。木邓的钻木取火改变了阿细先民吃生肉、睡梦寒的原始生活状态。后来,阿细人为了感谢木邓为人们作出的重大贡献,就把他立为火神,在每年的农历二月初三这一天都献出自家最美味的佳肴,摆起长街宴,组织全村的男性举行隆重的祭拜活动,以祭祀火神“木邓”为人们带来幸福。
 
  2.巫术活动 
 
  在阿细祭火活动中,毕摩们拿着祭祀用的贡品,烧着青香,通过念经磕头等一系列活动之后,再让那些光着身子(身上用红、黄、黑、白、土[褐色]“五色土”涂在身上画出象征意义的图案)的男子模仿原始先民钻木取火,然后一群抬着英雄火神“木邓”塑像的男子和小孩们拿着木刀、木叉等在村子里的大街小巷狂舞(原始舞),并在原先选择好的祭火场地,经过毕摩们用最原始的方法手摇小铃铛,念经磕头,然后身上涂有“五色土”的男子们用一截树枝在朽木上用力地钻动,进行钻木取火。钻出火种后便用这火星生起一堆熊熊的烈火,身上涂有“五色土”的男子们便在烈焰的火苗上蹦来跳去,祭奠钻木取火的成功和火给人们带来的温暖与光明。最后,各家各户来取回这堆火焰里新的火种,同时把家里的旧火“火妖恶魔”驱逐出去。毕摩们念的经叙述的是一个最古老的神奇故事,同时向火神祈求六畜兴旺、五谷丰登、消除灾难、为人造福;身上涂有“五色土”的男子跳的舞纯粹是模仿古代猿类人的行为动作,还有最原始的音乐;新火的取回和旧火的驱散,是人们对吉祥的渴望和对灾难恶魔的厌弃。总之,阿细祭火的目的是想通过对火神的祭祀来实现心理和生活上的安定幸福。这种强烈的愿望与对客观事物本质认识了解的欠缺,正是人们产生巫术的一个重要所在。但是,在这些巫术活动中又有许多是从本民族对神的崇敬与恐惧中产生的,所以我们可以看出一个民族的产生与发展与神话之间的密切联系。
 
  3.习俗活动
 
  各民族在漫长的发展过程中,因地理环境的差异、文化知识的制约,形成了不同的思维方式和生活方式,同时也塑造了不同的、丰富多彩的文化,并随着人类生活时间的推移,长老们世代相传的习俗就随之凝固下来,演变发展形成了不同的风俗。如傣族的泼水节、苗族的花山节、哈尼族的矻扎扎节等,他们各具特色,体现了不同民族的习俗文化。同样,彝族阿细人的祭火也是一个传统习俗活动。阿细人这样一个崇尚火的民族除了农历六月二十四过火把节外,每年的农历二月初三,家家户户捐物捐资,集体筹办祭火节的活动。并在村子的中心街道铺上碧绿的松毛叶,摆设长龙宴,全村父老乡亲欢聚一堂,载歌载舞,集体就餐共同体验原始生活,用本民族独特的方式举行祭火活动。
 
  综上所述,阿细祭火是一个祭祀活动,是一个巫术活动,是一个习俗活动。我们可以从祭火的过程中了解到一个民族的发展史,能从中领略出彝族阿细人这个民族所赋予的神话魅力,更能从中探寻神话与原始宗教的关系,从而进一步发掘神话对于彝族阿细人这个民族的影响。
 
  二、神话语境中的阿细祭火
 
  虽说彝族阿细人的祭火神节主要祭祀的是被阿细人称为“木邓”的火神,但从祭祀过程中男子身上用5色土所涂抹的形状、颜色及整个祭祀火的过程,我们都能探寻到太阳神话的起源,也可以从某种意义上说阿细人的“木邓赛禄”是一种远古阿细先民对火的崇拜而产生的神话语境,因为彝族阿细人对火神“木邓”的崇敬与对其进行的祭火活动是神话作为语境以祭祀为中心的文化综合体。
 
  1.阿细祭火是一种神话的语境
 
  神话作为语境的定义是以祭祀为中心的文化综合体。神话作为语境,是指神话的古典形态,最原始的本真样式,也就是人类在人类氏族社会时期以祭祀、巫术、叙事、音乐、舞蹈等综合形态为一体的存在方式,以祭祀为中心的文化综合体。它在讲述和传承的过程具有真实性、综合性和神圣性,是以祭祀为中心而举行的整个氏族参与的社会文化活动。每一位族民都坚信并维护本氏族神话的真实性。而神话的讲述活动是整个氏族最神圣、最重大的事件,讲述者是先定的、惟一的、神圣的,即兼任神的使者、祭祀为一身3任的氏族尊长,讲述时间、讲述地点,以及讲述方式也都有神圣的规定和仪式。阿细祭火作为一种祭祀活动已俨然成为彝族阿细人对火神所祭拜的精神象征,这跟神话作为语境绝不是随意讲述的故事,而是以真实而神圣的实体形式成为氏族社会最具代表性的精神象征是相同的。
 
  阿细祭火是祭祀火神“木邓”的活动,其中,“木邓”作为一个火神为人们所崇敬已充分显现出阿细先民对火的崇拜,在对阿细人祭火的起源中也说明了祭火是阿细祖先在原始社会里对自然现象缺乏科学的、客观的认识。这也像马克思所认为的那样:神话是人类童年时代不能正确认识自然和神话的产物,是“用想象和借助想象以征服自然,支配自然力,把自然加以形象化。”当然阿细先民是把英雄“木邓”神话了,但也能充分说明在那远古的时代,阿细先民在不能正确地认识自然中火的存在下,把火这一自然现象给神话了,才会产生这个民族对火的崇拜与祭祀。而阿细祭火并存着祭祀、巫术、叙事、音乐与舞蹈5种形态,并一直延传至今,这样的一个以祭祀为中心的文化的综合体,便可称之为阿细祭火的神话语境。
 
  2.阿细祭火在神话语境中的真实性、综合性与神圣性
 
  祭火的真实性就是祭火活动祭祀的实物存在性,比如火神“木邓”的塑像、村民的参与、男子身上用5色涂画的各类象征意义的图案、新旧火种的引用与交替、毕摩的开路。还有更重要的就是阿细人始终坚信火神给他们带来的幸福生活与火神所存在的神灵性和威严性,及彝族阿细人对火亘古未变的崇拜,祭祀火神“木邓”。巫术中,身上涂满5色土的男子挥舞着兵器在村里村外各个角落砍杀一番,意味着把隐藏的鬼怪、邪气撵出去以祈求幸福安宁;毕摩颂唱《阿细先基》祭火经文的叙事过程;祭火过程中身上涂满5色土的男子挥舞着兵器在村里村外各个角落砍杀一番,意味着把隐藏的鬼怪、邪气撵出去并欢快地跳跃“阿细跳月”的舞蹈;大三弦的弦音与牛角号雄浑古远的鸣响音乐。这5种形态同为一体的存在方式便形成了神话的综合体,即为神话作为语境的存在方式。
 
  阿细祭火的神圣性在于这是一个氏族的集体活动,也就是现在以村为代表的集体。在特定的时间每年农历二月初三,在特定的地点云南省红河哈尼彝族自治州弥勒市西一镇的红万村进行祭火的祭祀仪式,并有特定的毕摩、祭火师与长者主持祭祀活动,在特定的祭火时辰下午4点(现在为方便游客祭火时辰改在下午1点以后)先由毕摩在红万村祭火点的一棵大树下主持祭祀。待毕摩祭祀完毕,身上涂有5色土的男子们用一截树枝在朽木上用力地钻动,进行“钻木取火”。过不了多久树枝便冒烟了,祭火师手中的木棍越搓越快,火焰迅速点燃了旁边易燃的干柴,大火熊熊燃烧起来。人们开始鸣起牛角号,锣声响起来,大三弦弹起来以庆祝新火种的点燃。在这一系列的祭火过程中,都在讲述着阿细这个彝族支系中古老的民族对于火的崇拜与对火神“木邓”的英雄事迹的阐述,及对其的崇敬。这样一个神话的讲述活动是整个阿细人最神圣、最重大的事。
 
  三、火神“木邓”的归属
 
  1.太阳神话中的火神“木邓”
 
  世界各地都有太阳神话。希腊神话中有太阳神阿波罗,北欧神话中有太阳神弗雷与巴尔德尔,中国神话中有后羿射日的太阳神话。太阳每天从东边升起,给原始先民带来了光明和温暖;有了太阳的照耀,大地才生机勃勃,先民才有充足的实物,才能躲避食肉动物的袭击。从而,原始先民便在自然科学认识缺乏的情况下把太阳作为神祇来崇拜。太阳神话的起源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原始先民对火的崇拜。彝族阿细人的祭火即充分表达了阿细先民对火的无限崇拜,所以我们可以把阿细祭火这一祭祀活动的习俗归为太阳神话的体系当中,理所当然,火神“木邓”也能称为是中国大地上彝族阿细人的太阳神。
 
  研究太阳神话跟阿细先民对火的崇拜有很大的关系,那是因为在人类学会采集、控制、使用火种之前,自然界早就有了野火。人类之所以要学会采集、控制、使用火种,并把火作为神来崇拜,主要是因为:首先,火十分厉害,一旦野火突然燃烧起来,大片的森林便会在很短的时间内付之一炬。原始先民大多生活在森林里,突遇熊熊野火必然惊恐万分,很多先民葬身于火海。这样的经历,使那些幸存者对火产生了敬畏之心,他们认为这是恐怖的现象,并认为它们都有神灵。其次,野火烧死了动物和植物,久而久之,幸存的先民发现,把动物烧熟了吃,远比茹毛饮血味道鲜美,这样的生活经历激起了原始先民控制火种的愿望。再有,原始先民在日落之后,不仅被黑暗、寒冷笼罩,而且极易受到食肉动物的袭击,但所有的食肉动物都怕火,这迫使先民必须学会用火,从而驱走黑暗、寒冷和食肉动物的袭击。
 
  阿细祭火中的古老传说及火神“木邓”学会使用火。太阳神话的起源是跟原始先民对火的崇拜有关,这两者的原因都是原始先民对火的恐惧,及火给人类带来了光明和温暖,在恶劣的生存环境下激起与迫使人类学会和使用了火,并在认为它们是有神灵的基础下对其进行的崇拜。所以我们可认为阿细人的祭火和他们所崇敬的火神“木邓”都属于太阳神话体系的语境。但为什么阿细的火神“木邓”,我们也称之为阿细人的太阳神呢?太阳是红色的,火也是红色的,都与花朵、血液一样,而红色是生命的颜色。火与太阳一样都可以给原始先民带来光明、温暖和生命。民间至今仍把火当作生命的象征。在人类刚学会采集火种时,如何控制火种是整个氏族的头等大事。一旦失控故然会酿成火灾,但火种一旦熄灭也往往会给氏族带来灭顶之灾,因为他们没办法很快弄到火种,寒冷、黑暗、食肉动物的袭击等都会让这个氏族灭亡。这其间隐含的宗教观念、神话观念是十分原始的。我们可以通过这些材料,遥想原始初民的生活,推想他们是怎样视火神为一切的,特别是当太阳落山尚未升起的时候,各个氏族熊熊燃起的篝火就成了他们夜间的太阳,给氏族带来光明、温暖和生的希望。所以,火神就是地上的太阳神,太阳神则是天上的火神。
 
  2.英雄神话中的火神“木邓”
 
  无论男女,永远都是指那些杰出的个体,他们的活动范围一般都在人世间,而他们的作为往往会给人类带来利益。神话中的神祇也有被塑造成英雄的,他们的英雄行为得到的嘉奖就是长生不死,甚或不朽的神性,但英雄的男女们总的来说都是会死的凡人,而不是神,可人们会把这些带给人类利益的英雄男女们奉供为神祇。这些被奉为神祇的英雄男女们所取得的惊人成就,并不全都归于神祇的保佑或神奇的兵器,有时候也靠他们的机智,而这机智往往表现在他们盗取神祇秘密时的无耻行为,因此他们作为文化英雄,往往赢得人类的感激,但却受到神祇的惩罚。
 
  阿细人的火神“木邓”并没有盗取神祇的秘密,也没有受到神祇的惩罚,但他也同样是靠自己的机智为阿细人带来了火的光明、温暖与生的希望。在那黑暗、寒冷的远古时代,木邓凭借着自己的勇敢与才智用木棍在朽木上不停的钻动,终于在农历二月初三这天钻出了火星,使阿细先民摆脱了黑暗和寒冷的折磨。这样的行迹不能不把木邓列为英雄,也因为先民对火无法正确、客观地认识,因此把木邓奉为火神,认为他是神灵派来造福人类的。西方有盗火的普罗米修斯因受惩被绑在黑海边的一块岩石上的神话之说,中国彝族阿细人的英雄木邓虽没盗火,也没有受到惩罚,在民间也没有关于木邓钻出火星之后的后续传说,但是我们仍然可以把木邓像西方的普罗米修斯一样看作是英雄神话中的火神,因为他的才智给阿细先民带来了火的光明,所以火神“木邓”也成为了拥有英雄本色的神祇。
 
  四、祭火中的阿细先民的神话思维
 
  神话思维是古代人对客观世界、天地万物、起源及社会生活的原始认知。我们大量接触神话作品后会发现,神话不完全属于单纯的文学,神话更是哲学意义上原始思维的产物。在阿细祭火中我们便能发现这一神话思维正确的存在性,有的甚至影响人们的生活习俗。阿细祭火中说讲述的火神“木邓”的神话是活形态的神话,它是口头讲述、影响日常生活的神话。由毕摩讲述着火神的英雄事迹并述说这古老的传说,阿细人每家都有一个火塘,它是家庭的保护神,全家要安宁,火塘中的火便要长年不熄,直到祭火神节才送走旧的火种取回新的火种,重新点燃火塘。火塘便成了阿细人生活中很重要的小场所,火塘可以做菜、烧水、取暖和照明之用。彝族阿细人一家老幼,常围火塘而坐,叙天伦之乐,因此火塘有着“彝族传递文化的场所”的美称。
 
  在原始的阿细火神祭祀中,神话思维使得人们对火感到恐惧而进行膜拜,希望火带给他们的是幸福而不是灾难。男子们用5色土在身上画出各种图案,并把自己装扮成神祇。那些用红、黄、黑、白、土(色)5色构成的圆圈及其它既传统又很有个性的图案和他们装扮的样子,包含了阿细人诸多的历史文化,有的表现了动物图腾崇拜,有的表现了祖先崇拜和神灵崇拜。用最原始的方法“钻木取火”钻取新的火种。毕摩在庄严的气氛中一边摇着铃一边念着祭祀经文,祈求风调雨顺,保佑人畜平安。这充分地体现了阿细先民对客观世界、天地万物、起源及社会生活的原始认知和原始认识。认为只有祭祀膜拜才能获取生活的安宁与幸福,只有不断地供奉火神才能使火给人们带来安全而不是灾难。这种神话思维形式的出现主要是“集体表象”的作用。
 
  集体表象是由一定的宗教信仰、语言、风俗、习惯和情感组成的混合物,是社会意识和情感的混合物。阿细人的语言系统和风俗习惯和对火崇拜的情感就在相同的社会意识下组成了对火神的崇敬之感,从而衍变为祭火的活动。在祭火神节中整个村社的人们都来参加,送旧火、迎新火,是整个氏族社会中最重大的事件。火种的保管由母系中最年长的人保管,取新火也由氏族部落酋长和毕摩主持。这一习俗延传至今,送旧火、保管新火的仪式仍由阿细妇女的年长者完成,取新火则由村干部和毕摩主持。这种集体表象为整个阿细村民成员所共有,并影响着每一个阿细人,使之形成了一种阿细人的民族文化烙印,对祭火产生了尊敬、崇拜等感情。而这些情感的汇集便通过感染获得了现在的祭火习俗,这跟阿细人的神话思维是不可分开而谈的。
 
  在迎得新火之后,赤裸上身涂有各种图案象征武士和神祇的男子便抬着火神“木邓”的塑像跟随毕摩的引路和牛角号的队伍,巡游村寨,为村民送去新的火种。在村寨的祭火广场已架起一大堆干柴,火神队伍到来之后由毕摩主持把火神送到干柴之前,并用新的火种点燃,随着火神在烈火的涅槃,涂过身装扮过的男子便手持木刀、棍棒、木叉等兵器或敲击碗盆锣鼓、或嬉戏逗闹、手舞足蹈地反复喊着“木邓赛禄比……哦……”,各村各寨来参加祭火的男男女女,也分别加入祭火的队伍,跳起欢快激越的“阿细跳月”。人们开始围着大火堆旋转,并有人赤着脚、光着身在火堆里飞跃跳腾。一堆大火已经不够跳转了,于是又点燃了更多的火堆……这就是被称为“东方狂欢节”的阿细人的祭火神节。
 
  综上所述,阿细祭火是阿细先民讲述远古神话的神话语境,火神“木邓”的故事也能称之为是英雄神话和太阳神话,而不仅仅只是一个英雄的传说。阿细人的神话思维也使得祭火变得更为原始与神秘,并代代相传,在情感的聚集中形成了阿细人特有的习俗。我们不仅能从阿细人的祭火神节中感受到这个淳朴民族的风俗习惯,而且能从中探寻到作为中华民族大家庭中的一员,阿细人和其他民族一样都拥有着中国神话所赋予的一个民族的神话精神。对阿细祭火的探索能给西南民族及中华民族的同源说研究,以及对中国神话的民族地域研究提供很有价值的研究材料。同时,也让阿细人的火神“木邓”也加入了中国乃至世界的神祇之中,充分展示了“只有民族的,才是世界的。”这一经典理论。对云南省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项目《弥勒县西一红万阿细火文化保护区》的保护提供了很好的参考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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