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向数智时代:阿库乌雾微博断片的实验写作
摘要:微博断片写作是阿库乌雾近年来自觉进行的一种文学实验,代表了数字技术与文学结合的新形态,体现了作家迈向数智时代的动态过程和可能路径。阿库乌雾一方面主动追求数字技术对创作心态、行为和技艺的促进及制约,一方面又拒绝运用某些技术,进行零互动和实名化,坚守审美主体性。断片具有稳定的功能项和结构,气韵修整,语言克制。使用网络民族志和文本分析相结合的方法考察阿库乌雾的实验写作,旨在还原网络文学不断生成的存在样态,揭示数字实验写作的本质。
关键词:网络文学;微博;实验写作;阿库乌雾
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基金项目“新媒体时代的城市形象与民间叙事:以成都为个案的民俗学考察”(17YJC850009)。
(阿库乌雾教授)
随着数字技术的发展,以人类智慧为核心的时代正在逝去,以人类智慧为前提、电脑计算和网络连接为能量来源的数智时代正在到来[1]。数智时代的文学与数字技术将深度融合,改变作家的思维方式、创作方式,构筑新的文学样式。目前,在人类智慧时代向数智时代过渡的阈限期,一些敏锐的作家已在数字技术的支持下进行文学实验,学界对此进行了初步研究。贺麦晓(Michel Hockx)关注网络文学平台的构造和网络文学形式的突破,着力研究了一些作家利用数字媒介进行的碎片化论坛写作、社交媒体创作、融入编程的诗歌实验等[2]。他的研究强调了数字技术背景下文学形式的创新,但普遍集中于网络文学发展早期的一些案例,选点较少。国内学界除了从总体上讨论网络文学的学理定位、性质特征、意义价值,也对一些网络实验写作个案进行了研究,但比较偏重于多媒体超文本的文体实验。因此,兼具作家和学者身份的倪湛舸近来呼吁研究网络实验写作中“媒介的变化、读者的参与和更深层面上文本物质性的重组”[3]。总体上说,已有研究远未全面呈现作家们数字实验写作的复杂状况,尤其是数字技术对作家心理和行为、文本内部样态的巨大影响,这不利于我们把握数字技术与文学结合的多元可能性。
在网络实验写作中,有一类作家刻意避开网络狂欢,只是选择性地利用某些数字技术进行文本实验,发展了新的文学生产、文本、审美的模式。彝汉双语诗人阿库乌雾(汉语名:罗庆春)的微博写作就属于这种类型。阿库乌雾一直在新浪微博进行数字技术与文学创作的整合实验,逐渐创造出具有稳定文本形态的断片文体,成为当代文学中个性鲜明的存在,展现了阈限期文学创作的动态生成过程。学界历来关注阿库乌雾的双语诗歌理论研究和创作实践,大多围绕其已出版的纸媒作品展开讨论。对于他在网络上的文学实践,目前仅有一篇研究文章,该文探讨了断片诗文的体裁、人称使用、性质以及作者的实证主义诗学[4]。遗憾的是,该研究将动态的微博写作简化为纸质版的断片文本,忽略了网络实验写作最鲜活、最突出的特质:作家身心的参与感、与读者的互动性、微博技术带来的文本物质性的内在改变。本文试图用网络民族志和文本分析相结合的方法还原阿库乌雾与网络数字技术间的动态互动过程,强调从作家自身的生命体验和实践行为来把握其网络实验写作。
一“、逼着自己写作”:技术制约下的创作心态与行为
新浪微博上线后不久,阿库乌雾敏锐地捕捉到140个字符的发表规则与文学创作的关联,并于2011年5月开通了新浪微博。他说:“我一忙,几天中断写作就莫名恐慌,因为没有自己的‘活’了。我想借助一个平台来保护我在文学上的创造能力、思维方式和诗人姿态。一句话,就是逼着自己写作。”研究者们通常强调阿库乌雾以族群写作为旨归,仿佛他的写作完全出于拯救族群文化的现实目的,这忽略了写作行为之于生命个体的重要意义。微博写作对于在高校工作的阿库乌雾来说,不仅是一种必要的、有效的自我纾解,也是他在碎片时间中的诗艺锻炼和诗意生存。
微博之所以能够“逼着自己写作”,源自其社交互动和即时发表的技术。新浪微博个人主页中的每个页面可显示几十条微博,在每条微博下可显示“阅读”“转发”“评论”“点赞”等功能项的数量,通过多次查看个人主页,作者可以对每条微博的功能项数量及其变化一目了然。阿库乌雾最关心的是阅读量,“如果要保证阅读量,就不能隔好几天都不发,无形中读者和我有一种相互督促、期待、依赖的关系”。微博的社交互动性带来了阿库乌雾与读者之间的潜在交流,微博写作的频率明显高于纸媒的写作频率。即时发表技术使他能够随时在手机上进行添加、删除、修改等数字编辑,并充当“审稿人”和“出版人”。他的微博写作与文学期待之间形成了良性互动。
阿库乌雾不仅在写作行为上自觉追求技术的制约,在内容创作上也是如此。在使用微博之初,阿库乌雾的微博主要用于发布学术信息、发表对彝语现状的看法,呈现形态较为随意。在开通微博后的第四个月,阿库乌雾尝试写了一些长短不一、富有诗意的文字片段,每条末尾注明“《谁是元凶》”,受到读者欢迎。从此,阿库乌雾开始有意识地建构一种具有诗歌意味的微博文本,逐渐用140个字符来框定自己的思维和语言,摸索内容与形式的匹配路径,“开始的时候,要不就是超过140个字符的限制,必须删减一些,要不就是写得太少,现在则出神入化”[5]。
阿库乌雾并未止步于此。2016年11月,阿库乌雾微博出现了数次整饬的形式,即一条微博10个分句,每个分句13个汉字加1个标点,一共140个字符。同年12月19日起,阿库乌雾所有微博断片都以该形式来呈现。阿库乌雾这样描述这种整饬诗行的诞生:“有一次写完,(字数)刚好,不多不少,140个字,而且每行13个字,1个标点。很神奇啊,13字刚好迎合了我彝语诗歌思维中的单数音节。之后,我一个基本构思完成的时候,就恰恰是140字了。微博好像是专门为我设计的一样。”彝族传统诗歌一般是奇数音节,比如,尔比“有四音节的,有五、七、九、十一单音节的,其中五音节和七音节的为最多,具有一定的节奏,音乐性很强”,克智诗“大部分诗句是单字多,有非常动听的韵律”[6(] 91,113),口头史诗也有“奇数音节,即‘五言‘’七言‘’九言‘’十一言’等韵律要求”[7(] 3)。
阿库乌雾沉浸于数字技术情境中,逐步实现了文本构思的完美形式化,并与其彝语思维相融,创作出将彝语格言“尔比”思维与表达传统、西方哲学断片写作方式及微博写作格式要求集于一体的断片文体[8]。可见,在数智时代,技术不仅影响既有的文学传统,还影响作家的创造力。
二“、戴着镣铐跳舞”:断片的结构和语言
数字媒体不仅是传播工具,更是“跳舞的镣铐”。140个字符的断片,结构如何安排,语言如何调整,阿库乌雾不断探索,创造出了诗歌新的形式。从形态结构上分析,微博断片内部常常存在五个较为固定的功能项,以及由其组成的一个较为稳定的结构:A.一个主题情境(通常是有关生存、文明、道德等方面的宏大命题);B.情境发生激烈转变(斗争);C.主体意象坚守(战斗);D.对立意象堕落(无力);E.作者表态(批判、赞美、倡议、呼吁等)。这里的功能项和结构借用了俄罗斯民间文艺家普罗普(Vladimir Propp)故事形态学的研究理念。普罗普认为,故事功能“是从其对于行为过程意义角度定义的角色行为”,是“故事的稳定不变因素”,从功能中提取功能项,所有故事的功能项是有限的,排列顺序是同一的[9(] 18~20)。他从俄罗斯神奇故事中提炼出了功能项唯一的结构图示。尽管阿库乌雾的微博断片与神奇故事在文体上不同,但在情境设置、角色行动、作者表态等方面具有稳定性和同一性,因此,可借用故事形态学理论分析阿库乌雾的微博断片。
以下这则断片涵盖阿库乌雾常常写作的“生命”和“母语”两个主题,具备五个功能项。
螺髻山始终沉默不语,由第四纪古冰川刻槽镌刻地域生命的艰难历程,三十余处大大小小的高山湖泊成为山脉的心脏和森林的眼睛。传说整个山体曾被洪水淹没只剩下“冰山一角”,一只神鸭子坚守了这座山峰最终的高度。青烟再次宣告:天无绝人之路的生命法则。对山河的命名,必须首先获得合法理由和母语权力。
该断片给出的功能项A表面上是西昌螺髻山的原始自然风貌,但暗蕴生命万物的存在。功能项B是大洪水,与世界性创世神话相关联,暗示该断片与人类生死的大命题相关。功能项C是一只神鸭在山顶存活,彝族史诗《勒俄特依》记载,在大洪水中,只有螺髻山山巅还能站立一只鸭子,此处的神鸭与西方《创世纪》中诺亚的象征意义相当。断片中尽管没有明显的“对立意象堕落(无力)”,但其隐含的洪水神话已经暗示了自然万物的脆弱无力,因此,功能项D内含于文本中。最后一句是功能项E,该句包含前文的神话。在彝语中,螺髻山叫“也俄额哈”,“也”即鸭子,但世人所知的“螺髻”因状如螺髻而得名,是汉文化的赋名。因此,诗人指出语言权力对于山河命名的决定作用。阿库乌雾秉持传承文明、崇尚正义、爱护生态等价值观,当这些价值观被贯注到断片中时,诗人常用命令、劝告、请求等祈使语气,“必须”“让”“请”等高频词可视为功能项E的标志。
如同神奇故事的某些功能项可以缺失一样,微博断片的某些功能项也可能缺失,但不影响微博断片结构上的完整性。比如拉布峨卓系列呈现出一个整体结构:功能项A通常是拉布峨卓的自然文化生态;功能项B即拉布峨卓的现代城市转型;功能项C一般是彝族人或部分彝族精英及其象征符号的坚守和斗争;功能项D指向彝族人或部分彝族人及其象征符号的变质或衰弱;功能项E为作者表态。总体来看,该系列中,B、D两个功能项出现频率高、表现力度强,功能项C缺失较多,原因在于阿库乌雾旨在揭露社会转型期的现实问题和彝族人抛弃传统、追名逐利的堕落情状,熔铸着作者的愤怒、忧虑之情。而蜘蛛王系列注重塑造一个具有拯救神力的主体意象,功能项C出现频率就很高。可见,功能项的显、隐、存、废,与阿库乌雾的创作主题和目的密切相关。
阿库乌雾很早就确立了实证主义诗学观,即“试图利用目前能够驾驭的资源和平台尽可能地去兑现其在诗歌创作中对自己的故乡、民族和国家许下的诺言”[8]。微博断片显示出大范围的相同功能项和结构,实际上是阿库乌雾实践这一诗学的表现,他把目光投向生命、族群、文化、历史等宏大命题,关注每一命题的时代之变,渴望振奋弱小的族群。
再说语言艺术的改变。微博140个字符的规则要求语言简洁干净、富有张力,这对已经是成熟诗人的阿库乌雾来说并不困难,真正考验他的是如何在形式的规约下遣词造句。阿库乌雾说:“为了满足形式,对语言是有牺牲的。有些话可以铺开说,但是为了每句13个字的规整,我就反复斟酌,压缩成这样。还比如引号,有时就只有不打。”这样一来,微博断片与纸媒诗歌的语言形态和效果就各有千秋。以纸媒发表的散文诗《缝隙》和一则微博断片进行对比,两个文本都是写城市彝族人的压抑感和分裂感。在《缝隙》中,长短句交错,有的长句有较多的定语,如“那些四通八达的城市敏感的神经封锁着我们的方向;那些若隐若现的城市无序的声音控制着我们的感觉”,这两句的主语“神经”“声音”前都分别有四个定语,表现主语的数量、性状、质感等,传达出喧嚣的城市给人的繁乱感。“我们是荞麦,却长期受困于饥荒,我们是江河,却时时焦渴难抑”[10(] 156),类似这样的长短句节奏顿挫,复句的前后分句构成完整的句意表达,张力明显。微博断片如下:
你们本可以端坐云头放牧羊群,一旦涌入城市就成迷途的羔羊。羔羊皮温暖城市女人寂寞寒冬,羔羊肉注定鲜嫩整座城市肌肤。城里人听不到羔羊跪乳的叫声,杀戮与生殖驱使城市走向繁荣。接受杀戮身体到消灭影魂过程,你们将小白鼠挤兑出金属时代。阳光普照所有自在发光的物质,一曲牧羊歌瞬间唱遍人畜世界。
13字一个分句,每个分句都表达一个完整的句意,不可能拥有较多的定语修饰词,给人传达的繁乱压迫感比《缝隙》稍弱。与《缝隙》的自由顿挫相比,断片分句字数相同,气韵修整,分句内部又各有起落、松紧的节奏。字数的限定使作者的思维时刻都在增、裁间移动,有时灵动的遣词会点亮整个句子,有时字词的安排则使语句略显逼仄。像“羔羊肉注定鲜嫩整座城市肌肤”,形容词“鲜嫩”的使动用法深得语言陌生化之妙,且点出了“羊”在城市里的用途,反映出彝族人在城市中迷失自我的状态。“接受杀戮身体到消灭影魂过程”一句,在“过程”之前本应有结构助词“的”,但由于该句中所有词语都无法删减,所以将“的”取消,以求完整地表情达意。尽管语法允许这种“委曲求全”,但毕竟减损了语感的流畅度。
三、零互动和实名化:技术选择与主体坚守
前述数字技术对写作的制约是阿库乌雾主动接纳的结果,而对另一些技术,他却凭借强大的主体意识予以拒绝或选择,在网络狂欢的消费语境中,坚守精英文学的创作立场。
微博的一大特征是互动性,主要通过转发、评论、点赞等功能实现。许多普通作者和成名作家运用微博的互动功能来扩大自己文学作品的传播范围,甚至带动相关消费。而拥有上万粉丝的阿库乌雾在微博平台上却几乎与粉丝零互动,除偶尔转发涉及族群等话题的微博外,很少转发他人的微博,也几乎不回复粉丝的评论。对他而言,写作是一件高度个人化的事,微博是一个磨炼诗艺、便捷发布的平台,而读者的具体接受情况与己无关。就像同样拥有诗人、学者双重身份的陈超所说:“诗歌读者少,是这个时代的羞耻,而不是诗歌本身的羞耻。纯粹的诗人,面对的是生命体验与语言的奥秘,是诗本身的成色。”[11(] 231)阿库乌雾这样的读者期待显示出他对于诗人精英身份和独立个性的自觉守护,但是平台上的零互动并不意味着拒绝与读者交流。阿库乌雾关注阅读量这一功能,是为了根据阅读量判断写作实验的方向。在网友阅读微博断片和阿库乌雾关注阅读量之间,潜藏的正是读者与作者新的交流模式。实际上,阿库乌雾将读者与自己视为一个共同体,在他开通微博之初的行为细节里隐含着建构一个微博共同体的意向。
新浪微博采取“前台自愿,后台实名”的实名制,前台用户名既可实名,又可使用虚拟网名。阿库乌雾拒绝身份虚拟,他在开通微博时就实名认证为“微博大V”,其微博标签是“母语”“族群认同”“彝族诗人”。新浪微博粉丝通过“搜索引擎”功能,能迅速找到自己的同类,产生集聚效应。阿库乌雾的微博粉丝大多数是彝族或关注彝族的大学生、知识分子、文化人,他们将阿库乌雾视作彝族文化精英①。“阿库乌雾”这一名字在现实空间中已经积累起声誉资本和身份认同,他将微博实名化,意味着借网络媒介的聚合功能进一步加强名字的符号资本价值。西南民族大学彝学学院的一位研究生频繁阅读、评论、转发、点赞阿库乌雾的微博断片,她表示,“我就是单纯崇拜他,对于他发的不敢说有啥子理解,但是喜欢他的态度,喜欢他的为人处世”②。阿库乌雾超越单纯的诗歌美学追求,将微博断片作为促进族群文化交流的技术手段,这明显表现在拉布峨卓系列断片中。历史上,拉布峨卓(西昌)是一个具有政治、商贸、文化功能的多民族聚居地。阿库乌雾用汉文彝音地名拉布峨卓来指称该地,以彝族历史文化编织其意义之网,将其抽绎为一个纯然的彝族空间。
四、结语
在迈向数智时代的过程中,数字技术对作家的创作体验、作家与读者的交流互动会产生什么影响,对文字技艺带来什么样的影响,阿库乌雾做出了宝贵的尝试。作为一名严肃的诗人,他对数字技术既不保守,又不过度使用,在文字文本的界限内不断磨炼诗艺,实践了自身的文学理念,维护了诗人的自我认同。他的这一经验值得认真总结,并且需要根据网络写作的特点更新观察视角和研究方法。目前,人类学、社会学、传播学已经较为广泛地运用网络民族志方法来研究线上社区、线上社会行为[13(] 99~209),面对越来越多的网络文学创作,文学界却较少使用网络民族志来观照。本文对阿库乌雾微博写作和互动的在线观察、对其网络读者的私信对话以及对应的线下访谈,都是对网络民族志方法的使用[14(] 58~63)。微博实验写作给阿库乌雾日常创作状态带来的影响、断片文体历经反复锤炼的成型、作家与读者间交互主体性的建构,这些皆有赖于网络民族志研究。从方法论意义上说,以往研究只关注作品本身,本文的研究将目光投向“人”和“事”,不仅注意还原网络文学的存在样态和数字实验写作的本质,而且结合对文本的分析,回应和深化了整体文学观、跨学科研究范式的文学人类学理论。
通过研究,我们发现,阿库乌雾微博断片写作对于数智时代的文学创作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首先,阿库乌雾将汉语诗歌与数字技术结合,探寻文体创新的可能性和汉语的柔韧性,形成了独特的断片诗歌样态,这说明数字技术可能带来文本内部样态的变化,从而发展出新的文学样式。其次,阿库乌雾将微博实验写作与彝语思维和语感相融合,在数字技术的刺激下,其潜藏的本土知识和语言能力被激发出来,为数智时代文学的整体进程注入了人类智慧。再次,阿库乌雾以严肃的态度和高超的技巧对数字技术进行明智的扬弃,表明拥有强大主体性的作家不会在数智时代的技术海洋中迷失方向,反而会获得心灵的平静和生命的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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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由笔者从其“粉丝列表”中观察并私信访谈得知。
②该信息来源于笔者2019年1月22日对微博网友“玲儿不忘”的私信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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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邱硕(1983-),女,四川乐山人,四川大学中国俗文化研究所副研究员,博士,主要从事文学人类学、城市文化研究。引用格式:邱硕.迈向数智时代:阿库乌雾微博断片的实验写作[J].北方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20(2).①本文引用的“断片”来自阿库乌雾的新浪微博。文中所引的阿库乌雾话语均来自笔者2019年对其多次访谈的录音整理。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2016级硕士研究生胡敏对访谈和写作亦有贡献。
原载:《北方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2020年02期;文稿来源:由阿库乌雾教授提供给彝族人网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