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美哀牢——云南省楚雄彝族自治州南华县马街镇纪行
火红六月，绿草悠悠，山花烂漫，桃李芬芳，大地一片生机盎然，哀牢山雄浑壮美。
2023年6月13日，云南省楚雄彝族自治州南华县文学艺术界联合会组织县作家协会、摄影家协会及书法家协会一行共16人，一大早，就在指定的地点集中。9时，在县文联领导的带领下，从县城统一乘车向马街镇进发。这是南华县马街镇党委、政府与南华县文学艺术界联合会，为挖掘历史文化与民族文化，为推进乡镇文学艺术工作，发展壮大核桃产业，助力乡村振兴，决定共同组织开展的一次“秘境哀牢·百鸟朝凤”文学创作调研采访活动。
哀牢山深处的马街镇，地处云南省楚雄彝族自治州南华县西南部，东与楚雄市八角镇隔江相望，东南与楚雄市西舍路镇毗邻，西南与兔街镇接壤，北连五顶山乡、红土坡镇，行政区域面积175.17平方千米。主要山脉有打雀山、大中山、菠罗山。境内最高峰黄草岭，海拔2626米；最低点倒座窑，位于威车村，海拔963米。山高谷深，山脚山顶高差明显，有“一山分四季，一步一重天”之说。由于从南华县城至马街镇的公路主干道红土坡镇、五顶山乡路段正在扩建公路，调研采访队伍到了五街镇后，就绕道从楚雄市八角镇方向沿着忽上忽下的盘山公路一路前行。
12时许，进入经过南华县和楚雄市交界的礼社江峡谷—江底，通过连接南北两岸的天堑通途“八马”（楚雄市八角镇与南华县马街镇）大桥。我们看到桥头北面立一石碑，碑面镌刻：“一道飞虹礼社江上展雄姿，四方通途八马发展新跨越”。一看这碑文，就彰显出两地两岸的团结合作、共谋发展、相向而行的共同愿景。这里下面是奔腾的礼社江，北岸是楚雄市八角镇，南岸是南华县马街镇。通过“八马”大桥后，我们继续从峡谷底沿着崎岖的盘山公路一路向上爬行，不一会到达马街镇诸葛营村，我们下车拍了几幅照片后，继续前行。
13时40分许，我们到达马街镇政府。此时，天空下起小雨，我们稍作休息后，在镇政府吃中午饭。我们在马街镇政府里的一幢房屋上看到醒目的两句话：“今天再晚也是早，明天再早也是晚”。这就是新时代“马街速度”吧！这两句话警示着任何工作都要分秒必争，未雨绸缪，超前计划，超前完成。
中午饭后，我们在马街镇党委宣传委员等的陪同引导下，驱车赶往南华县马街镇与楚雄市西舍路镇交界处，马街镇威车村委会被当地彝民称其为“一线天”的洋火塘清水河调研探险。
16时许，我们到达洋火塘清水河边，从一座石桥下面进入洋火塘清水河，洋火塘清水河清澈见底，飞舞的浪花层层叠叠，敲打着有节奏的鼓点哗哗流淌。两岸悬崖峭壁，怪石嶙峋，抬头一看，“一线天”的称号名不虚传，面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让我们一个个成了“井底之蛙”。再往里走，即看到一堵高悬着的“叠水坎”上，一股瀑布“从天而降”，警示我们已到了“一线天”的尽头。大家相互打着招呼往回转。此时，有人提出大家在这“一线天”下来一个合影，大家欣然同意，来了一个合影。
17时许，我们走出“一线天”，大家又马不停蹄地赶往清朝哀牢山彝族农民起义将领“哀牢夷雄”杞彩顺故居马街镇锈水塘村，实地查看当年杞彩顺率领农民起义军出发的地点,又冒着濛濛细雨到杞彩顺墓碑前，怀着崇敬之情叩拜了杞彩顺墓。在杞彩顺墓前聆听了锈水塘村委会干部，杞彩顺四代孙杞忠平介绍杞彩顺的一些情况。据史料记载：杞彩顺(1831-1859),南华县马街镇锈水塘村委会人，男，彝族，1831年生，农民。杞彩顺先族曾是南诏贵族。后沦落为民，到第十二代时迁到南华锈水塘定居。杞彩顺自小勤劳能干，行事公正，好打抱不平，深得乡亲们的尊敬与爱戴。在太平天国革命运动的影响下，杞彩顺对当时的社会心怀不满，嫉恶如仇。清咸丰三年（1853年），杞彩顺被官府“诬其图反”，将杞彩顺逮捕，在押解至镇南州（今南华县城）途中，其弟杞彩云率领一群贫苦农民将他劫释。官逼民反，杞彩顺不甘于清王朝的暴虐统治，领导农民队伍揭杆而起，揭开哀牢山各族人民反清斗争的序幕。后率部加入李文学的义军，李文学以“兵马大元帅”的名义，授杞彩顺“南都督”，杞彩顺率领起义军转战哀牢山区。清咸丰八年（1858年）三月，杞彩顺率兵攻下鄂嘉城，在鄂嘉建立都督府，领兵镇守。在鄂嘉督军期间，杞彩顺发动军民炼铁、炼钢、炼铅，造火药、制兵器，同时开沟引渡，灌溉农田，屯粮练兵，把鄂嘉建成义军的主要根据地。在鄂嘉至西舍路之间，有大片可耕作的土地，杞彩顺按照帅府“庶民原耕之地，悉为庶民所有”“耕者有其田”的原则分配土地，使贫苦百姓有了自己的田地。鄂嘉原有官绅经营的铁矿、铅矿，杞彩顺将其收归义军所有，炼出有名的“鄂嘉钢”。杞彩顺还在鄂嘉广置水磨、水碓，为百姓创造更好的生活条件。在杞彩顺的精心治理下，鄂嘉出现了“一方乐土”的局面。当地人民称杞彩顺为“杞青天”。清咸丰九年（1859年），杞彩顺在战斗中不幸中弹身亡，年仅28岁。
杞彩顺这位“哀牢夷雄”是哀牢山人民心中的大英雄。世世代代永远活在哀牢山人民的心中。
18时许，我们离开杞彩顺故居锈水塘后又赶往新中国第一位彝族教授刘尧汉出生地马街镇沙坦郎村，在刘尧汉故居，我们聆听了刘尧汉后辈介绍，1992年，70岁的刘尧汉，带着妻子严汝娴教授和二姑娘刘黎，在楚雄彝族文化研究院龙建民的陪同下，回到阔别已久的故乡马街。据史料记载：刘尧汉，（1922年7月-2012年11月），男，彝族，无党派人士。1947年毕业于云南大学社会学系。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学与人类学研究所研究员，荣誉学部委员。楚雄彝族文化研究院终身名誉院长。学术专长为民族学与民族史。1990年被国家民委授予“全国民族团结进步先进个人”称号；1992年享受国务院颁发的政府特殊津贴。新中国第一个彝族教授。刘尧汉的主要贡献：一是对唐代“南诏”国为中国领土提供了有力证据。“南诏”国的族属问题曾引起多国学者长期争论，刘尧汉通过深入调查，获得“南诏”国后裔族谱等新证，从而论证“南诏”是彝族先人建立的国家，平息了一些泰国学者认为“南诏”为泰国先民所建等无据之说。二是对中国文明的源头之说做了新的探索。传统观点认为中国文明的源头是黄河流域。刘尧汉通过元谋人的发现等多学科的综合探索，提出长江流域也是中国文明源头的观点。三是弘扬了彝族文化。刘尧汉不仅自己一生深入滇、川、黔等各省彝区进行大量的田野调查，著书立说，更于1983年在中国社科院和云南楚雄州的支持下，创建了楚雄彝族文化研究所并兼任所长。他带领彝族青年学子，从调查自己的家庭、家族、家乡入手，走出了一条实地调查与文物考证和彝汉文献相结合的路子；开拓出一些综合性、边缘性的研究领域；形成了一批有乡土气息、有影响力的学术成果；培育出了一批年富力强的彝族研究队伍。展现了彝族文化的丰富内涵和对中华民族文化的贡献，有助于民族文化的深入发掘和拓展，也有助于认识中华文化多元一体的源远流长。
刘尧汉这位新中国第一位彝族教授，是从哀牢山深处马街彝家飞出的一只雄鹰。
19时许，我们离开刘尧汉出生地赶回镇政府。当天晚上，本土书法家们不顾一天的疲劳，到马街镇的学校，拿起手中的画笔，写就千奇百态、雄浑壮美的马街山水；写就马街人民勤劳勇敢、艰苦奋斗、紧跟时代、勇于创新、知难而进、为乡村振兴，为经济社会发展不懈奋斗的一往无前的精神。本土书法家们挥毫泼墨直至深夜。
14日上午，大家吃过早餐后，驱车出发，于9时许到达马街村委会核桃基地，我们看到一林林的核桃树漫山遍野，一望无际的核桃林林海茫茫，雾海蒙蒙，这绿色的海洋漫无边际，气势磅礴，着实让我们“望洋兴叹！”
10时许，我们赶到马街镇龙街酒坊，还没进厂远远就闻到纯纯的酒香扑面而来，酒主人及工人正在热火朝天酿酒。我们进厂参观了酿酒的全过程。纯粮酿酒，酒香四溢。酒香不怕巷子深，这里酿制的酒深受消费者青睐，销路较好。
10时30分许，我们离开酒坊前往大中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探寻“秘境哀牢”。
位于楚雄彝族自治州南华县西南部哀牢山主体北段的大中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是一个以保护亚热带湿性常绿阔叶林生态系统为主和候鸟迁徙通道以及西黑冠长臂猿、黑颈长尾雉、伯乐树、滇藏木兰等珍稀野生动植物资源的自然保护区。这里林海茫茫，遮天蔽日。地处南华县的兔街、马街、五顶山三个乡镇交界处，与楚雄市、弥渡县、景东县相毗邻，东西宽16.1公里，南北长24.3公里，总面积17343公顷。
快要到时，我们看到公路上面立有一块“T”字形用钢筋水泥浇铸的牌子，上面写有“打雀山”字样。大家下车看了一阵。这里是“鸟道雄关”。“打雀山”早已成为过去，如今，这里是“护鸟山”。
不一会，天上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我们爬上用弹石铺设的崎岖小路开始登山，10几分钟后，我们登上“云南哀牢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南华县管护分局打雀山候鸟环志站”。这里云雾缭绕，林海茫茫，一望无际。真是：群山绵绵连天际，林海茫茫慢无边。大家在此来了个合影留念。又是10几分钟后，我们离开“环志站”下山。
11时40分许，我们来到云南哀牢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南华县管护分局管护所。参观了所内陈列的物品，聆听工作人员介绍情况，看了野外监控视频里的野生动物影像。停留了10几分钟后离开管护所。离开管护所到了一个叫“醉美哀牢”的山区农家小餐馆吃饭。此时山中下起大雨，大家一面避雨一面吃饭，在这里休息了一个多小时。
13时30分许，雨渐渐晴开，我们离开小餐馆前往云南哀牢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南华县大中山瞭望台，大家登上瞭望台，想欣赏一下大中山四周群山巍峨、峰峦叠嶂的雄浑气势。但很遗憾，因为是雨天，这里云雾缭绕，“看不出去”。几分钟后，我们从瞭望台下来，开始往回赶。
16时许，我们回到马街镇上。稍作休息后，大家前往“马街烈士陵园”缅怀革命先烈，赓续精神血脉。走进马街烈士陵园，我们的血液再次燃烧沸腾！马街烈士陵园始建于1950年12月，陵园内安埋有12位烈士的忠骨，其中：胡明珠、自建宾、李逢仲、吴富农4位烈士是1950年受组织委派南下开展征粮工作中被土匪杀害；王春保、张全平、周有庆、黄亚贵、姚常林、张振海6位烈士是1950年在剿匪战斗中牺牲的解放军战士；鲁绍科、龚品富2位烈士是分别在1970年和1979年因公牺牲的解放军战士。烈士们为着人民的利益无私无畏、视死如归的革命精神，与山河同在，与日月同辉。他们以自己的鲜血实践了为人民献身的初衷。虽然烈士们已看不到今天的新颜了，但今天的种种成就莫不浸透着他们的鲜血。烈士们九泉之下如若有知，也可以得到安慰了。马街烈士陵园1990年被公布为南华县文物保护单位。2021年被定为楚雄州爱国主义教育示范基地。革命烈士永垂不朽！
16时50分许，我们离开马街烈士陵园。此时，天空下起大雨，地面起水哗哗流淌，我们不顾脚上的鞋子被流淌的雨水打湿，义无反顾地冒雨前往“马街镇红色文化展示教育基地”参观学习，聆听革命传统教育，传承红色基因。
18时许，我们回到马街镇政府吃晚饭。当天晚上，大家都一直在忙碌，回忆、整理两天来的所见所闻，有的已经开始撰写文章。
6月15日一早，早餐后我们告别马街踏上返回的旅程。这天天气开始晴朗，我们一路前行，经过当年诸葛亮率兵打仗、驻军扎营的古战场诸葛营村委会，“诸葛营”因此而得名。这里也是1950年解放军剿匪的战场之一。
9时许，我们返回到南华县和楚雄市交界的礼社江峡谷。雨过天晴，俯瞰礼社江峡谷，江山如画，魏峨的群山峰峦叠秀，洁白的云雾如柔漫的轻纱覆盖在群山上，云雾连着蓝天铺着大地。大家纷纷下车用相机、手机拍下这美丽壮观的画面。
跨过天堑通途“八马”大桥，汽车随着弯弯转转的盘山公路爬上楚雄市八角镇山坡上一个相对平坦的地方，我们稍作停留。回望哀牢山深处的马街大地，我流连忘返，思绪万千。“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古往今来，马街这一代江山处，人才辈出，英雄辈出，为家国民族大义、为一方黎民百姓，为信仰坚守，为梦想追求，生生不息，一往无前。
时光匆匆，我们所见所闻都有局限性，无法把哀牢山深处的马街的许多精彩画面拍摄在镜头里，也无法将马街人民用辛勤的汗水创造的许多可歌可泣的壮举一一记叙在文章中。
说起马街人物，除了马街烈士陵园的烈士们和“哀牢夷雄”杞彩顺，“彝山雄鹰”刘尧汉外，马街还有一些曾经为国家、为人民做出过突出贡献的人士，还有几位新生代青年才俊，这里都不一一列举了。文章的最后，就让我用这两句话来表达我此行的感慨: 壮哉马街！美哉马街！
(2023年8月30日)
2001年，正是互联网兴起的年代，彝-人-网团队便确立了构建彝族文化数据库的宏远目标，初心不改，坚持走下去。注：附图片11幅，供编辑老师选用。
作者：普金华，系云南省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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